桌上还没做好的衣裳显得可笑极了。可明日就是周思安的十岁生辰,
我说过会送他一件特别的礼物。所以尽管手背血泡再大再难以忍受,
都颤抖的想缝制的好看一点。以至于周明乾站在我面前许久我都不曾发觉。
直到低沉的嗓音传来,“手伤了就别做了,这等事交给婢女做就好了,
不要整日做一些不得体的事。”原本被血泡痛到燥热的心,一下如坠冰窖。
我不过就是想尽一尽母亲的义务,亲自给自己的孩子缝制一件温暖的衣裳,
在他的眼里怎么就成不得体了。现如今我也不想计较,假意没听见,做着自己的事。
可周明乾却一把夺过,还未来得及抽手,细小的一根针便随着他强硬的力道狠狠地扎进手背。
鼓鼓囊囊的血泡瞬间化为一滩血水,沿着手背不断滴流。尽管如此,
我却看不出他的眼里有过丝毫的心疼愧疚。反而将视线落在我手腕处的手镯上。话也没说,
越过我流血不止的手就将手镯取下。“这毕竟还是思安母妃的遗物,你不该占为己有。
”“手伤了就找大夫,思安也是急了,与小孩子计较什么,丧着个脸,给谁看,
这个家没人亏待你,别整的这么晦气。”短短两句话,我却听得越发的喘不上气,
像是被人死命的掐住喉咙,难以呼吸。看着周明乾离去的背影,我怎么都想不明白。
这只手镯明明是我的,怎么就成了我贪心占据了先王妃的遗物了。周思安是我生下的,
我又怎会与他计较。或许是时候离开了。大周三年,我嫁给了淮王周明乾,
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最不起眼的落魄王爷。上无母家依靠,下无朝中势力支持。
所以南家才能想起从小寄养在村里的我,让我嫁过去试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