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我为救她双腿残疾那天。我摸了摸无力的双腿,决定接受那个不成熟的手术。我手术时,
她正在祈祷她右手骨折的竹马安然无恙。后来我站在她面前,她却以为我做了截肢手术,
疯了似的朝我嘶吼。“顾泽,你疯了,你的腿能好,你为什么要截肢?
”……结婚日期是四月十七号。那天,也是我为救出车祸的沈微,双腿残疾的日子。
也就是说,沈微上午陪我做完手术,下午就去和林程领了证。我指尖微颤,
差点拿不稳这薄薄的一本。和沈微重逢的这两年,
我们都像是释怀了曾经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。但现在看来,释怀的只有我,想继续爱下去的,
也只有我。我抹了把泪,把结婚证放回了原处。可心脏处却抑制不住砰砰的跳动,每一下,
我的手就下意识的颤抖一瞬。我按住了左手,不起用,又狠狠的锤向了书桌,一下又一下。
“别动了,我说别动了听不懂吗?”我歇斯底里的大吼,眼泪却像泉水一样一股股的涌出。
心脏疼,手疼,就连双腿也开始疼。我收紧了搭在腿上的手,想起身冲到沈微面前质问她。
可我刚起身,就猛地摔倒在地,顿疼让我瞬间反应过来,我连路都走不了,又怎么去质问她?
就算我质问了她,那我们的孩子又怎么办?三个月前,沈微怀孕了,
记得拿到报告单的那一天,她开心坏了,激动的扑进我怀里,说话都磕磕绊绊的。她说,
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。有帅气的老公,可爱的孩子。我哭着哭着就笑了,
我怎么就信了她的话呢?我怎么就相信,她是真的忘记过去,想要和我重新开始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