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不亲,娘死了,恶毒后母给她下了十六年的毒,害得她缠绵病榻,时日无多。
坐在进京的青顶小轿中,顾晚宁看着京城那高耸巍峨的城楼,眼底尽是冰冷的笑意。既如此,
这两具身体的仇,且让她一起报了吧。……日近午后,树影横斜。半睡半醒间,
顾晚宁听到了隔间的谈话声。“药给她喝了吗?”一道养尊处优的妇人声线缓缓响起,
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。“花了几十两银子寻来的好东西,没有三五个男人解不了这春毒。
”“这小贱人得这么一桩赐婚,我岂能让她如意?”“等明日……等她身败名裂之时,
我倒要看看,睿王府世子还要不要她!”她说完,另有一道声音恭敬地搭话。“放心吧夫人,
老身一口一口喂给她了。”“老身是她的奶娘,她怎会怀疑?”……顾晚宁的意识渐渐回笼。
哀绝的眸光撞在头顶的青色幔帐上,缓缓凝成彻骨的恨意。金銮殿上,她被赐了凌迟之刑。
钝刀子割肉,只放血不害命,只割肉不剃骨。割了七天七夜,九百九十九刀,
她才在地牢里气绝而亡。覆在骨头上的痛意,刻入灵魂,即便她重生在了这具身体上,
皮肉仍时不时地颤栗……发抖。外殿,交谈声慢慢停歇。顾晚宁的身体升起一股难忍的燥热。
面色潮红,双眸盈水。当长辈的给小辈下春药,她活了两辈子,也才算是开了眼了。
撑着昏沉的脑袋坐起来,顾晚宁正思考该怎么解决这麻烦时,
听到外头徐嬷嬷紧张又激动的声音。“人来了是吗?”“不是说好四个的,怎么才三个?
”“算了算了,先进来吧!”门被打开。凌乱的脚步声欺进来。徐嬷嬷催促他们。
“动作麻利点儿,身上的痕迹弄得明显些!”“我在外面望风。
”顾晚宁的手指紧紧抓着床架,满目戾气。就这么迫不及待吗?撑着床沿下了床,
绕到屏风后头,顾晚宁借巧劲抽出底架上的榫卯。屏风轰然倒塌。接着,顾晚宁找准机会,
狠狠撞翻屋内的博古架。轰——几近百斤的紫檀木架子将三人狠狠压在地上。
举起手中的花瓶,顾晚宁专砸脑袋。哐哐哐...